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埋葬


半夜,你看見那個金髮少年一個人獨自站在廣場,像是思索,又像是單純的發呆,眼神空洞無比,就這樣佇立著……看起來不太對勁。要過去說些什麼嗎?

女人走上前去拍著少年肩膀。

一把抓住對方的手,以強勁的手勁抓著,狠狠瞪著地方『誰?』

「路過的人。」女人不在乎手腕被抓得生疼,事實上,她似乎也早就習慣這種疼痛,至於那股充滿敵意的視線,於她而言更是不痛不癢。

『為什麼,碰我?』微微拔高的語調,整個人顯得神經質。

「因為很擋路。」女人完全沒想過要去同理對方情緒,反正到最後若演變成肢體碰撞她也會奉陪到底。

聽見對方話語後愣了下,然後垂下眼簾。

很擋路……很礙事。自己真是活該、活該被那樣對待啊。都是自己的錯呢。

『呵、小姐沒有腳啊。』偏頭笑道,笑容燦爛。

「正走著,只是不想看到一個活體雕像佇立在眼前。」她當然能理解少年話裡的諷意,畢竟,她自己說話也毫不客氣。

『死的就可以嗎?好痛呢。』突然扭曲了表情,像是被折磨著。

「死的我會幫你埋了,不用擔心曝屍荒野。」似乎也已經很習慣埋屍體的動作,說這話女人一點違和感也沒有。

『那麼、麻煩你送我回家了。』淺笑著,從袖口抽出幾個針往身上紮。

看著男人如同自殘的行為,女人心想,別人的身體應由他們自己負責,自己管不上。

「你沒腳嗎?」這回,換女人笑著諷刺回去。

『等會就沒有了。』偏頭,表情淡然。這樣子回去……恐怕會讓恩澤他們擔心吧,還是不要回去好了。

等會就沒有?女人感到好奇,期待對方的變化:「真期待啊,除了在我面前斷手斷腳的之外,還真的沒看過有人會忽然沒腳。」

搖頭『我指的是沒有行走能力。』一開始就是指這個。

「因為那些針?」女人想起了針灸,只要穴道刺對了,就能夠短暫癱瘓某部分身體機能。

點點頭,不發一語,顯然是對自己也沒有留情的下了重手。

女人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,好整以暇地等待結果。

軟倒在地,他雙眼緊閉著,一動也不動,顯然已耗光生命力。

謝婉虞沒有任何的行動,既沒上前探詢氣息,也沒挪步走開,只是靜靜的站著、看著,等待。

「如果這裡復活的時間能再延長就好了。」躺在地上的人突然說道。

女人完全不了解對方在說什麼,她只知道人還活著:「要我幫你埋了?還是把你丟到空屋裡?」

「埋了好了。」輕笑著回答。

「如你所願。」女人不會當作對方是說笑,反正只要開始動作,會反抗或掙扎就表示他方才不過是說說並非認真。拉起對方的手臂,女人熟練的將人扛到肩上,她很清楚這種感覺,過去應該常常做這樣的事情。

一點反抗都沒有,只是在對方肩上喬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,放任自己放鬆地被對方扛著,像是心死。

謝婉虞來到樹林邊緣才想起自己手邊沒有工具,把人丟著就先離去尋找工具。心想,如果回來的時候人已經離開就算了。

閉上雙眼,覺得……等一下一定會很好玩的吧?

少年仍靜靜地躺在地面,女人不由分說的開始挖起土,直到深度已經覆蓋她的頭頂,長度和寬度確實能夠容納平躺的少年,她攀住邊緣跳回地面,很不客氣的將人推落坑底,把土蓋上。做完這一切她默默說了一句:「回歸大地之母的懷抱吧。」

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。

自己其實比較喜歡側睡。這麼想著,衛斯特翻身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,閉眼打算睡覺。


~續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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